:孔子談事理比老子明確,有什麼特別因素?老子的人生哲理與孔孟有何異同?

孔老陰陽

鍾老師:老子和孔子的人生哲理走向不同,可都源於《易經》,「生生之謂易,成象之謂乾,效法之謂坤」,兩人都談「生」,宇宙萬物之生,只不過,老子偏重人和物的問題,孔子偏重人和人的問題,切入點有別,但目標皆是「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孔子走乾的路屬陽,老子走坤的路屬陰,屬性不同,表現自然不一樣,但一而二,二而一,可以分別來說、來看,卻是一大整體的兩面相,不可分割,習者若懂得將二合一,便有機會掌握其中最大神采。換句話說,道(生命境界)不同,但來源一樣,可以互相為謀。正如一鏡有兩面,一面無像可呈(老子),一面任何像皆可呈(孔子),可呈這面若少了不可呈那面的內含物,也呈不出真像原道來;無像那面什麼都看不見,怎麼入?那就翻面,從看得見的進。

正反合道

 人生面對多元選擇,可往正面也可往反向,正反不是對錯,而是方向和面向的呈現,貴賤窮富是沒得選的,但往鬧去行或往靜處居是人的選擇,人避不了鬧,也必須靜得下來。古之士人常「遊山玩水」,也常如野鴿子到了黃昏,須伴水草而睡。孔老為中華文化自易經後最具生命原創及調整的兩股力量,一陽一陰,生生不息,可為生命根本,亦可昇揚收攝使生命更形擴張。

身實心虛

 人的問題主要在於身心,身心非二,身為心之所寄,心為身之主宰;人身有患,限於生物機體,鳥能飛,人不能;人心無邊際,可以「包乎天地之外,貫乎天地萬物之中。」(湛甘泉)但只是可能,並非必然,因為人的心經常受困於身,使那丁點異於禽獸的靈明覺性蔽而不展。人有心智意識、有「我」,人的世界是主觀的,你的心有多大,你的世界就有多大,以心宰身較之心困於身,兩者的生命疆界有天壤之別。

以無為有

  老子讓我們知道,人因心智過度「有為」,為一己之私而自困樊籠,「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無時不為利害得失衡量算計,內心時時感到矛盾衝突混亂不已。如何脫困?老子告訴我們,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不自為大能成其大,以無私成其私,無為而無不為。老子這些「非常道」的話,可以用來治國平天下,也可以用來治人養生,可以出世間,可以入世間,只不過,一般人不容易讀懂,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做。老子的東西有點像九陰真經,金庸在《射鵰英雄傳》透過郭靖背誦周伯通教他的真經內容「損不足以補有餘」,揭示人生和武功的態度,若要爭得上游,先得不爭,不爭故虛,惟道集虛!當你去學它、研究它,將它運用到練氣和功夫上時,你的內氣會特別精彩,前提是,要讀得通才有辦法用他的東西。老子談無,有生於無,無不是沒有,無形無像對初學者來說,不易找到入手處。即便從知識、學術、哲學或宗教的層次,都不能走得進去,唯有從武功的功夫中作深層修習,才能從有走入「無」之境界。

入有之門

 孔子談有,有像可呈的鏡面有明確的門,任何人皆可入,從自身入,也可從學六經,習六藝,練氣練功夫而入。修身如磨鏡,初時鏡(心)或有不明,只要時時磨鏡照鏡(自省)再修,終可修至心如明鏡。孔子深諳人性,因才施教,總在下學(可見、可聞、可言、可思)處指導門人,注重生活實踐,以諄諄善誘,亦步亦趨漸入法門,不講高深玄妙的道理。習者只待下學工夫到家,自能上達去,上達要靠自己慢慢悟入,別人傳他不得。孔子談有,但不著有,他的有只是要人修得明鏡,物來照物,物去不留,有了明鏡自照照人,遇事便知如何進退應對。心鏡未明,填再多的知識,都是死的,不在本原處下工夫,聖言聖語於他也是百無一用,只會讓頭腦更昏,手腳更拙,心鏡更不明,物來不能照,物去還留影,帶著沈重包袱,人生不可能暢快。因而孔子傳了知止法門,透過挾泰山超北海的大力,以浩然正氣入定,克己入靜,來之安之,不知為濾,以仁為得的深厚收沉之力,建構孔子的有部明鏡,以武為揚,自強不息為君子唯一之道。

孔道難明

 孔子從有切入,從人生立場看待並解決人的問題,這和他的自身經歷不無關連。孔子在政府部門裡做了好些年的官,最大做到大司寇,相當於現在的部長級職位,在當時的地位只比宰相略小,他要領兵打仗,要治理國家,他的生活很實際,所以他的哲學也很實際。孔子一生經歷過許多成功和失敗,成功的是,他把魯國管理得很好,三次大敗齊國,一次夾谷會盟把齊景公嚇得魂飛魄散。失敗的是,許多人都讀不懂孔子的道,只會學他的理。自漢董仲舒獨尊儒家,活潑的儒學成了只有道德潔癖的人,如遠庖廚,抑小人女子,危牆不立,危邦不入,潔身自愛,更重要的是為後來學者如朱熹等所影響,禮竟成了禮教禍害人間,尤其成了禁錮女子的工具,達千年之普!近代學者更是力推放棄「孔家店」。

馬虎之道

 如魯迅等認為孔子的「中庸」很易讓百姓化身為馬馬虎虎的「阿Q」,而知識分子會因作為君子「尊德行」的難度太高,又不願自認為常人,變成了「偽君子」,在學術圈多沽名釣譽,圖名圖利,面對家國民族大哉問,多左閃右避,藉此搪塞,模糊歷史文化和民族的問題,不見究竟,也不敢承接中華民族歷史文化中的擔子,遇到老外便當作自己祖宗,這樣的「儒者」或「君子」不過是偽儒和偽君子。在兩岸三地,不乏這類假道學、假洋人、賣辦,和漢奸,這些人都大舉的批評政府,或盲目擁戴歐美,只要外國做的,再壞都是好的,再臭都是香的,再爛都是對的,這種現象都與朱熹所推的「禮教」和儒家別傳的「道學問」有關係。朱熹因無法走進「逆覺澄心」直證天理的心法,卻用了「格物」致知這個較接近西方造學問的思考方法,使得不少儒學習者離開了孔孟的原道。部分近代學者因缺少「致良知,心即理」的原儒精神,便都開始投入論理而非習道的學習過程,入理論體系與執著罣礙之境的分界線是很窄的。

一心之難

 入了西方思考法則或朱熹的理論體系,就不太容易回到儒將岳飛「存乎一心」的精神,這時人生的道理和信仰便易與宗教、形象和感覺連在一起,因為人沒心了。「存乎一心」直承孟子的「良知良能」,不學而能,不慮而知,不是還要考慮才能說或行的境界,貫穿期間則一「善」字,承善則要沛然莫之能禦的浩然正氣,這不是思考來的,是善養之後來的。陽明學說「心無外物,物以心生」以良知和光明破心中賊,立志以成天下事,做天下第一等人,張載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正是其中最佳詮釋。因而南宋於崖山一役後,士人悲「從此中華無文化!」便是憂孔孟的情操節氣之教遺落境外!岳飛在一己勢最健時,從容放下一切抗金準備和一己功業,其面對死亡的心量氣度,怕是千古難尋第二人。

風雨兩音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明儒說得鏗鏘有力,問題是身體能量弱,精神正能量便不彰,人便亢進,心思易偏差,此時正和善的行動力皆弱,人的心思活動、身體活動範圍只能局限在個人和家事上,不如身體正能量大的人可擴及國事、天下事。活動範圍在個人和家事上沒什麼不對,只是當個人身心和家事有問題時,人易困其中,難以明理察事,因為當局者迷,必須有大於和超出這個範圍的力量才能解套。這就是老子說的「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要跳脫身外,才能解自身問題。如何跳脫身外?身不能飛,但心能飛,只要能量夠又懂得運用,要飛多遠就能飛多遠,且是可以控制的飛,不是亂飛。然而前面說過,心寄於身,心的動能來自身體,身體能量不足,大腦抑制生物本能衝動那部分起不了作用,心緒只在腦中亂飛,哪都去不了,意識脫序,連洗個碗都覺得痛苦,為什麼不是他(她)來洗!

外身而存

 當我們又因為什麼不是他來洗碗而覺痛苦和不願,便不能了解老子的「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風聲雨聲天下事便成了困惑己心的外物,不能外其身便不能超越人的情緒和五毒,貪嗔痴慢疑任一竄動,人都給困阿鼻地獄而不能還陽。這時反中人士心中充滿的都是顛倒夢想,罫礙和恐怖,心中焉得其平,目之所視便盡為執著,他們拿著洋人過時的和分別性的普世價值(民主、自由、人權)當正義和公平的武器來攻擊執政者,卻都忘了民主的潘朵拉盒子中還有一個叫希望的正向價值存在,它的另一個名字叫博愛!可這些人士猶如中了生化毒害的喪屍,只往五毒中糾纏不已,墜惡之霧中而不醒,安能見愛見善,真見得了愛與善,又怎會任人擺怖,只因心中的惡與醜已為外人毀華的無形宣傳和惡意軟體所駭,根本無法別善惡。主因「上帝已死」(尼采),西方宗教(基督教)在工業和現代化過程中,受到資本主義的毒害和民主對立限制監控程序失衡,導致人的五毒急速動盪而無法平息,也就是少數富和有特權者壟斷了金字塔頂層的極少數位子,沒有中國民胞物與的心境和氣度,物化後的西方社會便陷於負面價值陰影的影響,無法像工業革命之初,有著對人類和未來無窮希望的展望。

物役人心

 今天世界由科技所主宰,有人說科技萬能,使人幸福和進步,人類減少勞動力,增加休閒時間,又可享受科技產品帶來的娛樂和方便,可亦有人說科技發展若過度,會變成「科學怪人」轉頭吞噬人類。其實科技並無好壞,一如王安石的新政並非是壞事,是執行的人不能「盡責」處理。蘇東坡講過,「舊政有舊政的好處,新政有新政的好處,不能全然一面倒批評其好壞,應以酌量取其優而行之。」但蘇東坡卻給新舊兩黨人一齊排擠而無力為國盡力!

照亮別人

 蘋果的庫克日前在史丹佛大學畢業演說中,強調了兩件事,一是科技改變人類,使人往天平兩端走極端,因而助長惡之行為而不自知,因為科技不會提昇人性,而科技業應對全世界的仇恨和民粹式表現負起責任,而且導致人們更專注於爭取名利而毫不負責任。庫克認為人性如水就下,但人性亦可發起光芒照亮他人,如果你從惡製造了混亂和困惑,你就應該有勇氣「承擔責任」改善之,因為人生定義價值在於你所建造和創造的時空中的正向能量,而此等「雄心」要配之以「謙卑」,為創造更偉大的目標和理想,要把自我放下,致力推行美好的事物並能為他人著想。一如賈伯斯所說,「求知若飢,虛心若愚」「不要讓別人的教條(宣傳)埋沒良知,要讓良知作為自覺和勇氣,問心底的聲音,這些事能行與否?這如同科幻片中的『再造人』」,「我們的行為將証明我們的價值,我們堅持往善的理念證明我們的意義一樣」是如此震撼人心,作為萬物中僅有靈魂的人類可真要大大的慚愧和反省了。賈伯斯和庫克對美國大學畢業生分別提出如同儒家「有所為和有所不為」,及道家「至虛極,返還童心,問良知」震聾發潰般地吶喊,因為他們在美國愈益看不到這種本來人人應有的道心!

高貴產妖

 受科技文化的影響,一如庫克所講,人在功利社會受資訊及科技的影響,人已無法守在人性的基線上,多為法之兩端所執而困其中,不能保持一己之平衡,五蘊五毒便擾亂於始,這種受科技資訊的影響即是物化,物化了的人也就是沒有靈魂的人。孟子說:「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矣!」沒了靈魂便不是人,即便人模人樣也只是沒有心的妖。可在電影《轉生術》中的妖卻想有了人的心而忍受永世的痛和苦,而今人卻連妖也比不上!最近台灣長榮航空空服員在工會號召下舉行無預警罷工,爭取與華航一樣外出備班工時費,在普世勞工爭取權益和伸張抗議權的號召下便罷工起來。本來一般工廠勞資罷工是雙方權益問題,別人無權置異,但當牽涉到多方權益時,便不是單純的勞資糾紛。華航是國營公司,有狀況政府退讓的話,是全民埋單,長榮的話,是消費者(旅客和旅行社)更無辜和倒楣,這樣硬要照我意思來罷工的話,雖資方與政府也有責任,空服員要扛的應列首位,因為其他沒罷工的、地勤,與有關的支援部門都額外的擔負了罷工者的責任。同樣在反中的各行列,包括「佔中」、「反送中」、「太陽花」等反ECFA運動,都與長榮空服罷工類似,並沒有尊重大眾的權益,也沒在更高的水平,為創造更偉大的目標和理想,為他人著想,有勇氣「承擔責任」「虛心若愚」「發揮人性的光芒照亮他人」,只是走進為人擺弄的仇恨和民粹胡同中,在情緒中爭一己之私而已。

普世價值

 明白這基準,便不會隨便用別人的「普世價值」準則來檢視已經受到思想腐蝕和外來勢力操弄的事件。例如香港的「反送中」事件,其實是一群不明緣由又受到蠱惑的群眾,當中大多是學生、教師等,多半參加過「佔中」運動,他們因對中共無由的討厭和不信任,不管「逃犯法例」的必要性和合乎人道精神,都要反對到底。這狀況只表示了當年英方港府訂定「逃犯條例」時,其法是不適用大陸、澳門和台灣地區,也就是說只要是西方人(白人)的國度,這條例全適用,而有中國人的地方就不適用,所以這條例與當年在租界喪權辱國的「治外法權」是一樣辱華的,這些反中人士大概不是高等華人就是自認為外國人。港府又簡單地以為依法依理推動沒有錯,卻低估了香港的複雜性,如英國當年殖民地管治的成功(愚人政治),香港民主派的自私,台灣民進黨的鼓動,回歸以來港府無能而造成貧富懸殊,對大陸同胞又恨又愛,反中媒體如蘋果日報的煽動,美國中情局調查局的策動,英軍情六處的插手,為一己名利的知識分子和學生,加上無明的眾生盲目地參與,便看得見所有的抗議都是一種共業匯聚,無一能倖免!

知命而立

 孔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命就是人的根本和性向的座標,不能盡性至命便不能了解自己的個性和生命意義,不知禮就無法與人溝通,也不懂進退應對,即是不會做人,不知言是不懂人的想法,不知人的執著,不曉人心的險詐,便不知如何是好。正如罷工者不知自己的立場,不曉何謂公平和同理心,卻要求未參加者不能在勝後得到同等待遇。影響超過20多萬人的生活計畫,連道歉也無,更不談負起責任的問題,只要自己的權利!如同「反送中」或「佔中」的人,只要合乎他意,也就是只要我喜歡什麼都可以一樣,為達成其要求,都不擇手段,若有關單位不同意,便來個魚死網破,裡面看不到面向光明的勇氣,只有執著偏頗一面,更沒有承擔責任的堅毅,只有追尋一己名利之私。當人只想自己的委屈痛苦,和不利,私心便起,執著罫礙便橫亙面前,便無法溝通和有同理心。

惟義所在

 孟子曾說:「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離婁下),君子「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孔子又言「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無論長榮的罷工者,或「反送中」的抗議者,有合孔孟之說乎?他們只會說自己是合法的,卻不明自己是不合「理」和「情」的,也就是說既無沛然莫之能禦的浩然正氣(天理)也無惟義所在的「情」!孟子又說:「存心養性以事天,修身俟之以立命。」「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無益於得也,求在外者也。」「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故知命者不立危牆之下,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人不能盡性至命,根本不明生命意義和人生方向,沒有推己及人的心便沒有同理心和責任心,所以孟子在「盡心上」說:「萬皆備於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故倡「無為其所不為,無欲其所不欲。」也就是合乎無愧問心,心安理得,便能視死如歸,強恕而行。

正與至善

 埃及第一個民選總統穆希,因美國搞的阿拉伯之春上台,上台後卻不行「民主」之政,力倡以宗教治國,使穆斯林兄弟會與軍隊及反對的老百姓為敵,最終下台病死。換句話來說,民主方式選出的領袖,不保證能行真民主。先不談民主的問題,一如司馬光說王安石的新政不是問題,是執行的人心中沒有節氣(正與至善),再好的制度也沒用,因為制度要由人來執行。今天偏偏許多的學者、專家、學生、群眾都說民主好,要他們攻擊政府犯的錯,那要看他們與執政者有無關連,有的話,明明有錯也沒錯;不同道的再對也一樣打你罵你直至打倒為止,台灣藍綠之爭就是如此。在香港,命原來「佔中」時收買的「賣辦」發動「反送中」大抗議及暴動,一個本來就與另外20幾國簽訂過的法,外加增訂修例,卻因為涉到大陸,便完全地反對,這跟穆希以民主上台後卻以極權方式修法的心態一般,只要是有關大陸,不管合法、合情、合理,都要反對打倒。這種是無明的情緒性反應,心中完全沒有正能量和為善的生命態度,法律有缺不重要,讓人逍遙法外也不要緊,這些反中人士借民主、自由、法治的普世價值,外表攻擊大陸,鄙視中國、中國人及一切中國的事物,完全無視西方長期霸凌第三世界人民,掠奪資源鯨吞蠶食包括中國人民的血汗和勞力、商業資源和關稅。美國過去兩百年無日不在發動戰爭,殘害世界人民,大陸過去卅多年未對外動武過而致力於經濟民生和政治上的正向建設。反中人士有目不能視,假如中國是人權糟到極的地方,其經濟、地方建設、國家發展,和科技是不可能爬到世界第二位且正準備超越美國中。美國人權問題多多,何以反中人士不對美國抗議?美國違背放棄自己豎立的自由法治市場經濟原則,為防中國超越,居然全面打壓世界及中國,如匪徒一樣公然以國內法行政長臂跨國干預司法逮捕坐在飛機上的華為孟晚舟,更想引渡至美受審,這些港台「人權鬥士」卻完全沒提出反對和批評,這種虛偽比阿Q更虛偽!

妙用為神

 一個人的生命狀態可就精、氣、神三方面來衡量,王陽明說「凝聚為精,流行為氣,妙用為神」,精為物質能量,凝聚為精,能量要凝要聚才能發揮作用,身體無時不消耗能量,增強能量是修身的第一要務,從練氣開始。氣練足了,精力有了,下一步要讓氣行順暢,就需要鍛鍊功夫。流行為氣,功夫運作時,讓心氣自然流行,不要用意去控制動作,一有意,心氣便堵,當是「感而後應,迫而後動,不得已而後起,去智與故,循天之理,不思慮,不豫謀」,手腳各司其職,行於其所當行,止於其所當止,日復一日,終可得心應手。修練功夫若總是任性地讓心跟著身走,看到壯漢便不敢出拳,被打到就喊痛不練,一曝十寒,不能苦心志、勞筋骨、餓體膚,便不能增益其所不能,一點小事便覺得天要塌下。心未為身主之前,可能有很多苦,很多怨,但至少要如孟子所言,強恕而行,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有了至大至剛的浩然正氣,苦、怨全都給「和」了,生命便回復「中」之大本。練氣練功夫是「求則得之,捨則失之」的事,練至氣行順暢,妙用為神,便不需要向外去拜神。

知白守辱

 老子的東西和宗教扯上關係,那是後人把它套上去的,因為他的用語「玄之又玄」,挪到宗教裡很好用,「道可道」,什麼真人玄天大帝都可以套上。孔子給的東西,要不太具像、太合身,要不「吾道一以貫之」,顯然不好套。老子的東西其實也很實用,他談現狀之外,可說比現實還真實,他教我們把視野放大,不局限於有,也要包括無,搞清楚問題在哪裡,但不是要我們搞玄虛,不是告訴我們神在哪裡該往哪裡拜。老子要人「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谿。為天下谿,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今天天下到處紛擾不斷,因人不知雄守雌,不知白守辱,成不了天下之谿和谷,既不能載人也容不了人。罷工者抗議者均不自知亦不知人,只強要勝人,卻不會我勝,也不知足,故志無所立,而其所盡失!

力之不足

 孔子從志於學,經而立不惑,到知命,期間經歷變化極大,先得君上信任,授任綜兵打仗,破齊景,又在夾谷會盟強挫齊王,再登大司寇位,然魯公受齊王蠱惑,迫使孔子於五十四歲古稀之齡流亡於外十七年。孔子曾說:「加我數年,五十學易,可以無大過矣!」這種力求理解人性與人生的自我期許與反省,是自我完成的重要關鍵力量。而去國十七年的百死千難更是促成孔對人間世更大和更深層的體悟,由是之故,一般人等是很難了悟或學習他的法子,連其弟子也坦承:「非不悅子之道,力不足也!」(雍也12章)換句話來說,沒有「大力」或真功夫,是行不了孔子的道,因為孔子之道是要把六藝中代表功夫內外氣的射御練到與身心及天人合的境界,才用得出來。今天研讀孔孟之道者,皆以學問知識談論和研討,又何能入其三甲,得其精髓?又怎知岳飛、文天祥等之胸襟氣度。今天人與人相交以利,互動以物,執情緒及假價值為真,既不自明,亦不知人,何以堅持己見為真,一己主張合乎「普世價值」?

周而不比

 孔子講過:「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為政)「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子路),因而一般人的訴求多以情緒和緒動為幹,聽受花言巧語而不知,因而喻於利的便佞,這種迎合大眾而獲取一己利益的政治巧言(懶人包),便成了網路淺碟時代的「真言」。所以孔子說:「小人難事而易說也:說之雖不以道,說也;及其使人也,求備焉。」為一般人做事,因為懷疑及負面想法太多,不容易與其合作,但要讓他高興和討好他卻很容易,討好不當也高興,也就是拍馬屁拍錯也不會怒。可一般人用人時總是嚴以責人,寬以待己,求全備責他人。反之「君子易事而難說也:說之不以道,不說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即與君子共事不難,要他欣賞則不易,亂拍馬屁君子是不認同的,但用人卻能唯才。今天有些罷工或抗議反中人士,是沒有辦法體會這君子與小人的道理。因為這是生命層次不同,看法做法便不同,「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所以君子不往壞處負面想,但再難再險的事,君子都敢面對並處理;小人則相反,只要有利,再壞的事也會做。

無之所為

 老子講無為,為無為,故能無所不為,老子雖沒有孔子的經歷,但老子有超拔脫俗的智慧,他主張「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常無欲不自為大,故終能成其大。」表面看老子的方法不實用,其實不然,因為老子講的都是行事前的一種超越性的態度,所以他說:「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成若缺,大盈若沖,大巧若拙,大器晚成」,因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將欲歙之,必固張之,故「曲則全」,而不是強以鬥爭,最重要的是要做到「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表面態度上不爭無所謂,其實正如功夫中「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的境界,就是讓對方捉摸不住,無法出手,一出手便敗下陣來。拳經有云:「我獨知人,人不知我」,孫子兵法講善兵者,「動於九天之上,九地之下」,此時便能控制局勢,解決問題。換言之,老子的無不是沒有,如同佛家的空是一種智慧的境界而不是空,只以空名之。在功夫的立場來看,孔子的拳像少林拳,拳聲呼呼,強腿猛拳,大開大合,老子的拳像太極拳,拳走圓弧,不見動作而勢至,空柔棉軟卻無堅不摧。孔子如乾陽資始,重蓄勢待發,漸而見龍在田並隨時警惕試進且留,得順利時更要小心過頭,所以孔子主克己復禮。而老子如陰坤,以履霜堅冰始,行直方之底,中道含章括囊,拳法是收洩隨引的功夫,待進入黃裳元吉時,同樣要守其道,不至落入龍戰於野的劣勢。歷來士人學而優則仕,仕途不順便隱退,出則仕,入則道。功夫中進時攻,退時守,功夫高的便攻守共並進,和而不同,勢化道生,所以兩者是雙生的。人生可去罷工抗議,也可努力精進,為自我完成下功夫,為國為民打基石,選擇的分野在器或道。即便器即分大器和小器,道其實統攝兩面,人生是要點亮自己,進而照亮他人,還是製造黑暗和混亂,孔老都給了最好的示範。

依仁歸義

 孔孟之道在依仁歸義,但首重盡性至命,故盡心以事天立命,養性故吾善養吾浩然正氣,至沛然莫之能禦,便能擴而充之,如火之始燃,泉之始達,進入天人合一之境,學習方法上皆從禮入,進退應對是為禮,從進退應對中可見仁。克己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正向的心態便會自明,自明者自知且能內省,知人者明其所欲和所不欲,而仁義是己所不欲便勿施於人,要做到須博學審問,明辨慎思,能自我要求,便能成為通儒。通儒不是樣樣都懂一點,其實通儒只懂得「天下百慮而一致,殊途而共歸」,在道的體會上做到吾道一以貫之,可在學習上,要做到「博之以文,約之以禮」;博之以文的文不是文字,是文質雙勝的文,是載道之文,不是現在西方的理論、邏輯和分析。西方學問是思想與觀念的彙整,卻盡不了性,養不了心,不能養善,無法養氣,不會事天,更不能立命的執著和業力而已!

著相之道

 孔孟仁義是聞風聲雨聲的天下心,其著相處在禮,在善盡與人進退應對的最高境界,也就是不爭之爭,揖讓而爭,起而射之爭,故射不破蒙皮,亦可以予可以不予的君子之爭,其爭回到人性本質,愛親本著相,是執念,為愛而付出,看似不如佛老,可卻直入人之根本,如同還珠樓主《蜀山劍俠傳》中的至情破困救親一般。王陽明在格物窮理失敗後入陽明洞,了悟親情是人之所本及所以為人的本質,即便因而著相和牽掛仍須為之!從修己身見親人,推己及人,修己齊家,己立立人,己達達情,若不知所起,著相牽掛其中仍要為之。今人說愛人卻有人殺其懷孕女友而引起「逃犯條例」之「反送中」抗議,這些抗議鬥士要打倒自己人(港人)為喜,要脫離中國政府之管治為歡,這種執著和牽掛便不能為之。因為既不利己而害身,也不利人又害生,「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當抗爭沒有為天下為生民反而是禍天下害生民,便不是孔孟老莊之道。孔子稱讚子產,「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孟子見梁惠王,「未有仁而遠其親者,未有義而後其君者,王亦曰仁義而已,何必曰利?」

千載莫負

 王陽明詩「須憐絕學經千載,莫負男兒過一生」肩負孟子「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開天闢地往還死生一貫道的浩然正氣。陽明又言「自非豪傑,鮮有卓然不變者」,沒良知良能是無法入蜀山除血魔的!今天搞罷工的參與者,推行罷工的工會,反送中、佔中等抗議人士,是不會明白這些道理的,因為罷工者,工會,抗議者,「民主人士」,「自由人權主義者」,都在為一己權利而害生,雖百姓倒楣,社會混亂,家國遭劫,亦在所不惜。資方或有問題,可亦有其難處,有時工會員工罷工,即名合法,卻不合情,不合理,勞方或缺同理心,故強要不怎麼賺的公司加利和福利,公司或缺同情心,故無心勸和解紛。孟子見梁惠王「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員工,工會,反中分子均在曰利,而不談有難同當。要知員工、工會、反中分子及民粹分子屬陰,應以共和不爭才得利,此為大利。公司、社會、國家屬陽,應以仁義、慈悲、博愛來事眾,事鄰,才天下太平。

舍瑟春風

 今川普美國所為是陰不陰陽不陽,是無道,無道者速亡!現代科技助人者少,傷人者多,惟人不自知,只隨性而動。孔子說「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今「民主政治」不斷取悅百姓,沒有君子者風,風行草偃的浩浩威儀和良知良能,只能世風日下,共業同分!陽明講過「推倒一世勇,開拓萬古心」,分別點出孔門與道家「鏗然舍瑟春風裡,點也雖狂得我情」穿梭陰陽猛回頭頓首的豪情壯志,又如孔子「莫春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唯有了悟「愛人者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成就克己復禮的人,才能回到親親而仁民愛物,雖不知情之所起,卻見民吾同胞,民胞物與,進入根本性相不離,愛親如愛人,人人心意互通,天下太平之境!(2019.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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